燕洛璃枕着自己的手臂望着天空，似乎并未听到萧炎的话。
心中什么都不想，专注于眼前飘过的那些红灯笼，别有一种美感。
漆黑的眼眸倒映着光辉，就好似那满天星辰。
见她没有反应，萧炎伸过爪子，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勾，面具就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嗯？”
她转过头，不解地看向他。
朱红色的唇微微勾起弧度，那转头的一瞬间，萧炎仿佛回到了那个树林中，躲在暗处第一次见她的时候。
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哪怕是时隔三年，仍旧那么清晰可见。
见他没有反应，燕洛璃又继续看着天空，回想方才。
“想法永远都是美好的，只是现实，根本不可能。”
这话好像是她在自顾叹息，又好像是回应萧炎的感慨。
萧炎的心“咯噔”一下，像是一块大石头堵在那里。
作为皇族，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大多时候远不如平民百姓来的简单自在。
两人陷入沉默，静静地欣赏着沿途的风景。
“不好了，有人坠河了！快来救人啊！……”
远远地听到呼救声，燕洛璃和萧炎心头一紧，立刻钻出船舱。
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就见一个人影不断地扑腾着水面，周围满满的人，焦急地看着他，可就是没人敢出手相救。
“船家，快，快划过去，救人要紧啊！”
萧炎冲船尾的船夫喊道，船夫立刻调转方向，冲那落水的人划过去。
然，船还没转弯，燕洛璃便已经飞身而起，白色的声影在深紫色的夜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快靠近落水之人的时候，燕洛璃已经倒转方向，伸手一把揪住那人的臂弯，直接将他从水中给提了起来。
速度之快，水花飞溅，映着沿街的灯火，犹如玛瑙珠帘。
那男子怔怔地抬头，目光凝视着面前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已经忘了害怕。
燕洛璃带着他落在石桥之上，未等他回神，她便纵身一跃，跳下石桥，像是妙曼的白天鹅，落在游船之上。
船家跟岸边的人一样都愣在那里，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你这也太高调了。”
萧炎捡起甲板上的面具递给她，要是留下什么痕迹，那不非得传到京城不可。
燕洛璃不以为意，接过面具戴上，又躺了下去，继续看着天空。
既然她不在意，萧炎觉得也没必要担心，见船没了动静，不耐烦地开口催促。
“船家，怎么不走了？！”
“不，不好意思，刚才姑娘救人太帅了，我给看蒙了。”
讪笑地说着，船才继续动了起来。
钻过石桥，往前走了好一段，桥上才传来一个青涩的声音。
“多谢神仙姐姐出手相救，将来我一定报答神仙姐姐您的救命之恩！”
随着那男子的话音，桥上响起了如雷般的掌声。
只是可惜，她的速度太快，除了落水的男子，没人看清她的样貌。
对于他口中的那位神仙姐姐，很多人不免生出了遐想。
“神仙姐姐……”
萧炎喃喃地重复这四个字，嘴角勾起戏谑。
“倒是蛮衬你的。”
“你去的话，就是神仙哥哥？”
燕洛璃淡然地回敬一句，不想再多说，闭上眼睛，听着河水悠悠，风声阵阵，只觉得岁月寂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