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是因为生病,所以格外地乖巧。

  因为身上的温度烫地人发软,青年明明极高的个子,却如同孩子似的赖在她的身上,要她帮着喂药。

  看在他生病的份上,原意皱着眉忍了。

  可接下来的一切让她难以忍受。

  楚恪好像是病糊涂了,浑身哆嗦。却竟然不忘了洗个澡,沉默地闷哼扶着墙进了浴室淋浴一番便扯了原意叠好放着的浴巾裹在身上。

  带来的衣物落了一地,鞋居然还守规矩地放在门口。

  原意上前就想给个鞭腿让他停下,却不防楚恪踉跄地倒在她的床上,身上的浴巾散乱,露出青年精壮好看的身体。

  他的发还是湿的,打在床上映出一滩让原意难以忍受的水渍。

  她看着眼前的景象,面色青黑。

  把他扔出去,还是把他扔出去?

  原意于是做了决定,把他扔出去。可甫一上前,就暗骂一声闭了眼转头。

  “该死。”

  楚恪无意之中张了腿,身上什么都没有。浴巾被蹭动几下就完全散开,半点挡不住他的躯体到底是如何模样。

  她一个大意,看见了不该看的地方。

  那儿毛发丛生,和上辈子在徹切斯特被饥渴室友拉着看的珍藏动作片里的伟岸男主角相比,有过而无不及。

  原意那时看没什么感觉。

  一副皮肉而已。

  现在看,只觉得伤了眼。

  万般无语之下,她干脆好人做到底。找来了电吹风拖着他的头吹完了头发,扯了被子一角盖在了他的身上。

  做完这一切,原意私下环绕一圈才关了大灯,留一盏黄色小灯睡在了沙发上。

  若有若无的香气弥漫在房间里。

  她睡得深沉,床上的男人却幽幽睁开了眼。

  他起身,竟然毫无生病的模样,将浴巾大大咧咧围在腰间,这才抱过她,让原意直接坐到了自己的身上。

  楚恪捧住她的脸,近乎诱哄地轻语:

  “昭昭,累吗?”

  他抓住她的胳膊,不让她逃离。

  原意好似在思考,半晌才闭着眼回应:

  “累。”

  大腿与大腿相贴,他掐着原意的腰,堪称肆意地攫起她小巧精致的下巴,一阵唇舌纠缠。

  仿佛用尽毕生气力一般,他紧紧箍住她因为无意识而变得柔软的身躯,薄有冷意的他渐渐有些迷醉,重重地一带,牢牢地将她压倒在背椅上,怕自己身体压坏她,便微侧着身躯,用手臂压着她。闭上眼睛头继续吻她,不让她有任何逃跑的机会,只是把她抱得更紧,似乎要将她揉进自己冰冷的胸膛里。

  她任由他将自己放倒,却无法挣扎。

  楚恪抱着她,似要嵌入自己的身躯中。

  “这一路以来看着我像个小丑一样挣扎,你高不高兴,有没有解气?”他声音里含着阴戾的笑意,一口咬住她精致的耳垂,细细地研磨,诱哄似的问。

  原意没有被彻底催眠,只是闭着眼任由他妄为。

  楚恪感觉到了恨。

  这种恨很复杂。

  从他在淋雨一夜后,决定来骗她进入她的房间开始,这种恨就形成地彻底。

  手在原意修长的脖子上拂动,楚恪一瞬竟然有了杀死她的欲望。

  就这杀了她,然后握在自己的手心里。

  他垂着眼,手上动作加重。

  倏地,又放了手。

  楚恪笑了笑。

  他果然是下不了手的。

  可胸腔中千万重的恨意翻江倒海。

  原意知道一切,她必然也恨他。

  什么救赎,什么认定。事实一次又次地抽在了他的脸上。

  她不过是无可奈何而已,她是被迫的,种种的举动为的都是保全原家,让她的三个哥哥不再死于非命。

  为什么原意要踢开曾经的假朋友,为什么和贺远说了那番话。

  全部都有了解释。

  楚恪捏住原意的脸,近乎要吃人的逼近。

  “你是不是,一直在嘲笑我?我以为的一切都是假的。

  你不喜欢我,你讨厌我,你是不是甚至还恶心我?”

  事到如今,他再分不清从前和现在。

  那男人和他是一体,他们的悲欢可以相通。

  胸腔里的心脏,在得知真相时几乎被撕成了千万快碎片。

  她闭着眼,药物促使她无法醒来。脸颊上映出了两个指印。

  楚恪听见了自己似哭似笑的嗤笑:

  “可我该怎么去让你放下芥蒂?我和他明明有着不同的意识,我明明不是他。可我们长得一模一样,流着一样的血,有着一样的名字。甚至已经成了一体。”

  结实的胳膊紧紧缚住她的腰身,直接将她拖进床上。他拉开了床头的小灯,将手中一直藏着的微型药剂凑近了原意精致的鼻尖。

  那双眼阴鸷地骇人。

  他本来不想这样。

  这是最新型的药,迷幻人的意识,糊脸人的心绪。

  楚恪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一直压抑着心底的诉求,每次都无可奈何地微笑表露和原意的关系:

  我们是朋友。

  他低头,一口咬上原意的肩,力气极大。

  谁他妈要和你做朋友。

  直觉总是隐约告诉他如果自己说出了那些心思,原意会躲避他,会跑。

  他的直觉很对。

  不能让她跑了。

  绝对不能。

  灯光昏暗,他在那武侠的肩膀上留下了好几个牙印。梦中吃痛的原意皱了眉,潜意识里抬腿踢他。

  他转移了战场,亲吻着她的唇。胸膛上下喘息浮动不止。

  楚恪一把覆上身躯重重地压迫,让她无法动弹。

  时钟在十二点时敲了敲,楚恪终于起身,唇角猩红。

  良久,做了一个决定。

  ·

  山中有雀鸟时常交换,清脆悦耳。

  原意醒来的时候,身上很重。

  眼睛不知道为什么,睁了几次都难以睁开,她动了动胳膊。忽的觉得不对。

  光滑而富有隆起的触感横在她脖子下,有一方巨大的岩石压在身上逼迫地她无法喘息。

  沉稳而平缓的呼吸声响彻在耳边,幽幽喷吐着温热的气息。

  终于费劲睁开了眼,入目便是楚恪那张和她紧紧靠在一起脸贴脸的面容。

  原意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楚恪。

  他极白皙的皮肤没有一点瑕疵瘢痕,安静而又平和地闭着眼。



  ------题外话------

  球球不要屏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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