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冬夜。
  楚恪围着围裙在厨房里有条不紊地把用完的餐具放进洗碗机里,矜贵地洗好了手。
  带上门,他捞过趴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原意,用软尺在脖子上比划好,淡然地拿过一旁的毛衣继续枝起来。
  原意看他翘着小指,可又不娘气。手上仅仅有条地交织,提起了兴趣:
  “你还记得毛衣怎么织?”
  楚恪用毛线轻轻勾了勾她精致的下巴,惹得原意猫似的眯眼躲开,得逞似的微笑:
  “当然。”
  他一只手把人捞过来,又捏着半成品贴近在她身上比划两下。
  “肩膀比我以前第一次给你织毛衣宽了一点。你是不是又长高了?”楚恪敛眸,看着那个侧躺在他腿上看电视的人,揉了揉她的发
  “嗯…。”原意正是闲得无聊看到关键处的时候,电视里的余答应被小太监勒死,看着有些起劲,居然陷入了甄嬛传里去,回的也懒洋洋地敷衍。
  修长手指上的毛线绕了两个弯,楚恪把袖子织好打了结,也顺着原意的目光看去。
  戴着旗头的女人一张不怎么样的脸狰狞地更丑了几分。
  他略生奇。
  原意最烦这些婆妈宫斗,居然也能看的津津有味。
  正想笑,忽的下巴被一直细腻白皙的手抓住,向上挑了两挑。
  男人被这带着流氓性质的轻佻动作弄得一愣,转了眼神过去,竟然还真是原意干的。正要皱眉小小地说她一声,就听见原意小小地笑了笑。
  还是在看电视。只是这回电视转换到华妃被皇帝捏着脸打量。
  “……”这是,学着皇帝调戏妃子来调戏他?
  男人的尊严感立即爆发
  楚恪蹙眉,拿开她的手夹到左腿下面不许原意乱动。
  “胡乱学什么?昭昭,不能这样。”
  原意懒懒瞥他一眼,然后扭着身体就要抽出手。床下的楚恪哪里舍得真的弄疼她,还是由着原意去了。
  只是毛衣甫一织完了下摆,看的电视被掉换成了健康的人与自然。
  原意看着电视里见面先打一架相爱相杀的发情期雌雄老虎,总觉得抱着自己一动不动安然若素看他们求偶交配的男人别有用心。
  夜色黑的能够凝出墨汁来。他们只开了小客厅里一盏暖黄色的灯。
  两人胳膊环着胳膊靠在一起,分明也没有开暖气,却一点都不冷。
  楚恪和她记忆里的少年真是天差地别。
  那个自卑又孱弱的楚恪无论冬夏都是凉的。
  而这个男人,但凡想要温暖她,体温可以像个火炉。
  尤其是剧烈运动的时候,皮肤相处似乎能被烫出一个泡。
  可平时又是冷冷的,真是奇怪。
  人形火炉源源不断地散发热量,原意感觉不到冬日的寒凉。
  楚恪无声中牵住她的手,眉目舒缓。
  ·
  经过这段时间时不时的磨合与心灵上的交融。二人之间的关系算是突破了一层。
  原意的饭量大了。
  可能因为是冬天,无所顾忌起来。
  楚恪自觉地和她提及家人的现状,让原意安心。
  逐渐的,十一月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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