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满贯书院 > 其他小说 > 北枝寒 > 第六百四十九章·绑人
  李毅在屋子里休息了片刻,又到前院忙活。直到晚上小乙子才跑回来对他道,“家主,已经打探清楚了,这婆子家里原本有两儿一女,不过逃难的时候儿子都死了,现在就之下个女儿了。这婆子虽然平日里尖酸刻薄了一些,又十分地抠门,但对这个女儿却相当的好,只要是她想要的,就算拼了命也要满足。如今女儿就要成亲了,她想多给女儿攒些嫁妆,出嫁的时候也能风光些,所以才来到李家做事的。”

  李毅淡淡地点了点头,“心有所求之人,最容易被人利用。婆子需要钱,周姨娘只要许她一些好处,这婆子还不为她马首是瞻,说什么是什么?”

  小乙子道,“家主,您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李毅沉思了片刻,“找几个人,把这婆子的女儿绑了,事情不用做得太干净,留点儿动静给人知道,等送信的人一到李家告诉给了婆子知晓,立刻就把婆子给我扣下了。”

  小乙子眼前一亮,“家主英明,有了人质在手上,那婆子还不问什么说什么?”

  李毅道,“你跟手下的人说清楚了,只是吓唬吓唬她们,可别真伤了人。父亲刚刚去世,没的与人结怨,实在是犯不上。”

  小乙子道,“您只管放心。”

  李毅把事情吩咐完,心思又落在了唐学茹身上。

  最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动不动就会想到那小妮子。也不知是不是在果子里下了迷魂药,弄得他心烦意乱,连正经事都不愿意做了。

  李毅无奈至极地叹了口气。

  自己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怎么会偏偏对那么个小丫头动了情?

  他烦闷地站起身,在屋子里绕起圈子来。

  而远在普陀山的唐学茹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准备跟着唐老夫人和唐氏、白蓉萱一起回家。

  张太太本就惦记着家里,要不是为了陪唐老夫人,她早就准备回家去了。寺中的知客和尚将大家送到山门外,又说了一番客套话。

  唐学茹靠在白蓉萱的肩膀上,懒洋洋的小声道,“没想到寺里的和尚也这么会看人下菜碟,刚刚张太太捐了一大笔香油钱,你看他们的态度都变得亲热起来。有钱能使鬼推磨,看来这话不论放到哪里都是好用的。”

  白蓉萱道,“小点声,仔细给人听到了。”

  张芸娘则捂着嘴躲在一旁偷笑。

  正说着话,吴妈前些天买野果子的那户农家拖家带口的背着几个竹篮快步赶了过来。原来是张太太吩咐贴身妈妈在他们这里订了一些山野货,张太太见状笑着解释道,“我们出来得闲玩了几天,可家里的人还憋着呢,我总要意思意思,要不然下次出门,少不得要听啰嗦。”

  她说得自然是张老爷了。

  丁夫人听了笑着打趣道,“你就别在我们面前诉苦了,谁不知道张老爷为人宽和,对你从来没说过一个‘不’字,向来都是你说什么是什么,他还敢啰嗦你,快别说这样的笑话了。”

  张太太故意叹了口气,“哎呀,那都是表面的东西,做给外人看的,你们是不知道我在家里的地位,也是夹着尾巴做人。”

  大家被她逗得哈哈大笑,分别坐上了马车。唐学茹牵着张芸娘的手不放,“芸娘姐姐跟我们坐一辆,路上还有好一阵功夫呢,我们正好说会儿话,等进了城你再回张太太的车上。”

  张芸娘向母亲看去。

  张太太笑道,“去吧去吧,我正好闭着眼睛眯一会儿。”

  马车慢悠悠地沿着山路行驶,向杭州城的方向而去。马车上唐老夫人关心唐氏,“你这两天也累坏了吧?回到家里好生养着,我看你这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了。”

  唐氏道,“别的倒也没什么,就是那床我有些睡不习惯,硬邦邦的,睡得我腰疼。”

  口气带着几分不满,像是未出嫁的小姑娘一般,跟亲密的母亲撒着娇。

  唐老夫人握着她的手道,“你呀,都一把年纪了,还像个小孩子似的,一点儿委屈也受不得。”

  唐氏道,“也不是委屈,但寺里的条件也太差了。我看您以后也少来吧,又潮又阴,我真怕您的腿脚受不了。”

  唐老夫人淡淡地笑道,“外头自然不比家里,要不怎么老话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稻草窝呢?”

  唐氏嗯了一声,又想起了唐学荛,“也不知道荛哥那边怎么样了,我这心里总是惦记。夜里我听您也起了几次,是不是也不放心呀?”

  唐老夫人道,“不放心是肯定的,但我相信荛哥会把这件事儿办得明明白白的,何况还有吴介跟着呢。荛哥将来要继承唐家,治哥要回到上海,这两个孩子肩负重任,自然要多多历练。现在都有些晚了,早些年我就该狠下心来,让他们多出去闯荡闯荡的。好在这两个孩子都很懂事,不用咱们太操心。我只是担心路上会遇到什么危险,也不知道荛哥和吴介能不能解决得了。”

  唐氏道,“早知道这样,就不会让荛哥出门的。他可是哥哥的独子,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我可怎么向哥哥嫂子交代呀?”

  唐老夫人正色道,“别自己吓唬自己,能出什么事儿?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又是跟船去跟船回,不会有事儿的,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

  唐氏担心不已地叹了口气,“可我这心里总觉得不安。”

  “没什么不安的。”唐老夫人道,“你就是整天的胡思乱想,所以身体才一直养不好的。哎,也不知道你这脾气随了谁,我性格和你南辕北辙,就是你父亲,那也是当机立断丝毫不拖泥带水的人,我仔细想来,咱们唐家也就只有你祖母优柔寡断了些,一遇到什么事儿就不会反应了,说不定啊,你是随了她。”

  唐氏道,“您还记得我祖母呢?”

  “那怎么能忘。”唐老夫人道,“我顶上的婆婆,别看她走了这么多年,但只要一想到她,她的样子就会在我的脑海里出现,抹也抹不去。人老了,最近几年发生的事儿忘得都差不多了,反而是这些陈年往事记得非常清楚。我还记得刚嫁到唐家来的时候,她给了我一个玉镯子,我当时带着大,就把它收起来了。后来你父亲去世,家境艰难,我就把它给典当了。寻思着等着有朝一日翻身了,再把它给赎回来。谁成想那当铺的老板转头把它给卖掉了,我后来想想,总是非常后悔。那是你祖母给我留下的唯一一个念想,我居然还没保住,要不然还可以传给萍姐儿或是茹姐儿,毕竟是唐家的东西,终究要留给她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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