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谣,这个人你不认识,他和我是一个地方的。”

鲁花捏着酒杯不以为然的说:“不就那小子嘛,我还以为是谁呢,头五六年前我就认识他。”

辛耐也顺着说:“那小子在我们家玩过几次麻将,他玩牌挺不地道的,有一次他抽老纤儿被王小光逮住,当场扇了他一个耳光。”

“不过,听说那小子现在和张大林混的人模狗样的”

“不错什么,一群乌合之众。”

听他们俩这么说,我忽然感觉得有点不对劲了。我忐忑不安的想:白遥为什么要问我在哪儿呢?而我刚告诉他,他就挂了,如果没猜错的话,那家伙现在正风尘仆仆往这赶呢吧。这可怎么办?如果他自己来还说的过去,要是带一大帮来,这顿酒菜谁付账呢?

“那什么__——。”我实在坐不住了,站起身忐忑不安的说“我先出去了下,可能白遥要来,我看看他找我有什么事。”

“坐下,坐下。”鲁花欠身把我按在了椅子上说“管他来不来,咱们喝咱们的。他要来,这有的是酒,愿意喝他就喝两杯,不愿意喝滚蛋。”

“那今天的帐我来结,瞧这事闹的。”

鲁花皱着眉头说:“兄弟,你寒碜我呢?我不都说了嘛,他愿意来就来吧,我再穷也管的起他一顿酒。”

“就是,就是,花几个钱算个屁。”辛耐附和说。但是,听到白谣要来,他脸上露出很反感的神色,鲁花狠狠瞪了他一眼,他才勉强伪装回去。

鲁花满面春风地招呼我说“来,兄弟,干杯!”

我刚要端杯,还没等嘴唇粘上酒杯呢,白谣就幽灵般的就到来了。

白谣一进屋,看见我们三人就怪声怪气的惊叹道“哎呀,我当是谁呢,闹半天是你们几个呀,真是兴会兴会。”

看上去,白遥可够得色的,大冷天穿了件白衬衫,系着领带,腋下夹着个黑皮夹子。脑后的小辫子油光光的,像似抹了层猪油。光看外表,他的样子还真把人唬一跳,要说他是个二三流的艺术家,或许都有人信。

鲁花站起来热情的和他打着招呼,而他见到鲁花像见到情人似的,眼神不停的往鲁花胸脯上瞟,啧啧的说:“嫂子还是那么风采依旧啊,您是怎么保养的?”

鲁花一听见有人夸赞她,美的她都飘飘然起来了。谦虚的说:“我们穷人再怎么保养也带着一股子土腥气,哪比的了你呀。瞧你这身装扮,还有那条小辫子留的,连我到羡慕了。”

白遥比鲁花还不经夸,几句好话说的他晕头转向,恨不能当场吻吻鲁花才解气。直到我提醒他坐下说话,他才醒悟过来。捎带着与我和辛耐客气了几句。

“啊——”辛耐在开口之前先清了清嗓子,这也是虚张声势的表现。因为他在白遥面前多少有点望而生畏,所以用“啊。”来给自己壮胆“白遥兄弟,今天怎么这么闲在呀?”意思是问他来这干什么。

白遥平时总是爱显摆自己,他不愿意别人说他闲在,因为闲在和游手好闲挨的很近,他本身就游手好闲,说他现在岂不是当面辱骂他吗。白遥把小辫子甩了几甩,很不情愿的说“闲在什么呀,一天到晚有忙不完的事情。我喘口气儿,老大(张大林)就指派我个师傅给他家里修理空调,我一想,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不就跑来找长潞了。”

“哦,原来是找我的。”我插嘴问白遥说“他家空调怎么了?大致和我说说。”

“可能没多大毛病,就是光制冷,不能制热。老大家不是有小孩嘛,这大冬天想用空调取暖了,这一打开“呼呼。”直吹冷气,冻的大嫂和孩子成天在被窝里呆着。”

“太夸张了吧。”鲁花说“这还每到数九天呢。”

我接过来说:“既然这样,那我就给瞧瞧吧,瞧完了再回来喝酒也不迟。”

白遥盯着桌子上摆的酒菜,诺诺的说:“都坏好几天了,也不在乎这一会半会的,大家先吃饭吧。”

辛耐说:“小孩子不经冻,这些日子正流行感冒呢。”

鲁花白他一眼,让他闭上嘴。然后吩咐服务员给白遥拿来餐具,另外再填了两个菜。

白遥是个实在的人,别看他外表衣冠楚楚、人模钩样,可一端起酒杯立刻显露了原型。

由于他是后来的,他非要和我们连干三杯以表诚意。对于他这个要求,我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我说:既然是后来的,就应该罚酒三杯才对,哪有让别人陪的道理?鲁花也跟着起哄说:说得对,大家都一样的喝酒,后来者就应该不齐,这样才公平呀。

白遥本来就是个酒桶,他正巴不得等别人罚他酒呢。所以他一听说要罚酒于他,他打心眼里往外了美,满脸全是酒窝。罚完三杯酒还不说,他还要自己罚自己三杯,他说这是规矩。可见他这规矩多么的没出息吧。

温馨提示:方向键左右(← →)前后翻页,上下(↑ ↓)上下滚用, 回车键:返回列表

上一章|返回目录|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