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满贯书院 > 其他小说 > 绝色毒妃杨萦玉杨君绝 > 第106章 心灰意冷
杨萦玉跟在安檀的身后,不急不缓地给司马夫人行了一个礼:“见过司马夫人,司马夫人安康吉祥。”

“你就是杨萦玉?”司马夫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她,眉宇之间的忧愁,杨萦玉都看在了眼里。司马夫人已经老了,淡淡的鱼尾纹在眼角处特别地显眼,唯一不变的就是她的眼睛依然那么锐利,似乎一眼就能够把人看穿。

“你和一个人有点像,但又不是太像。”司马夫人的话令杨萦玉一惊,但是杨萦玉的脸色却没有变化,依然淡然如水。

司马夫人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她已经进宫去了……多谢你收留了她。”

杨萦玉微微屈身,低头行了一个礼:“夫人客气,楚玉是我妹妹,我照顾她是应该的。不知夫人召来萦玉,是有什么烦扰之事?如果萦玉能帮上忙,一定竭尽所能。”

司马夫人就是喜欢这么干脆利落的人,她也就不拐弯抹角了,而是直言:“我听安郎主说娘子能够劝劝他,劳烦娘子多多尽心了。”

“是,夫人。”杨萦玉点点头,她打心眼里对司马夫人十分尊敬,于是整个姿态都十分谦逊,令夫人十分欢喜。

“这位是我长子司马世安,就由他带姑娘去找伯伦吧。”司马夫人的手一指,司马世安这才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杨萦玉这个时候才明白,刚才短短几句话,司马夫人是在试探和考核她,看看她有没有资格成为刘伯伦的朋友。

她眼睛闪了闪,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司马世安后:“有请相国带路。”

举国上下谁都知道焕帝对司马家总是另眼相看,所以司马世安成为了历史上最年轻的相国,别人正是年少轻狂之时,司马世安已经担起了治理国家的重任。

“萦玉娘子,这边起。”司马世安举手投足之间沉稳至极,极其符合一个相国应有的言行举止。

她跟在他身后,他高大的背影再也不像当年那边瘦小,不禁感慨万千。特别是看到府中的花园依然种着墨兰的时候,她不由地轻叹一口气,引得司马世安回了头:“娘子是冷了?”

杨萦玉点点头,顺势呵了呵手:“无碍,我一向少出门,所以难免有点不适应。”

“辛苦娘子,这里是西房,难免会阴冷些。”司马世安虽然有礼有节,但满满都是疏离。他在前面快步地走着,杨萦玉在后面得加快脚步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这便是刘伯伦的房间,平日里除了侍女给他送饭外,也没有人来。”

杨萦玉看了看门槛,地面放着饭,几乎动都没有动过。司马世安摇摇头,魏东棠和安檀轮番在外劝说,但是刘伯伦就是不吃不喝,也不应答,如果母亲不是没办法,也没必劳烦请杨萦玉来了。

“还请相国先回避一下,我单独和伯伦说说话,可好?”

“好的,劳烦。”司马相国行了一个礼,随即退了下去。他是刘伯伦的表哥,但是说起刘伯伦的时候,他并没有司马夫人那般又怜悯之心,想必他并没有多待见刘伯伦。

杨萦玉叹了一口气,敲了敲三下门,试探着道:“刘君,是我。”

北风呼呼,杨萦玉站在门口良久,里面都没有回答。她冷得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她推了推门,但是门却是在里面反锁着的:“刘君,外面非常寒凉,我冷,你能不能让我进去?”

她说的真是实话,她的手都被冻得青紫了,搓一搓都感觉到发麻。房间里面没有回应,她的请求像是石沉大海般,有去无回。

既然软的不行,只好来硬的了。杨萦玉内力一起,“啪嗒”一声,锁便从里面开了。她松了一口气,正要推开门,迎面而来却是一把尖锐无比的剑。剑的那头,是脸色无比苍白的刘伯伦,他冷冷地看着她,干裂的嘴唇蠕动着:“出去。”

昔日光华盛放的脸现在惨白如纸,杨萦玉的心突然好痛。她看着刘伯伦如同死人一般没有生机的脸,强忍着在眼中打转的眼泪,不让它落下:“刘君,饿不饿?该用膳了。”

“出去。”刘伯伦望着她,手里的剑抖了抖,却依然坚定地指着她。

“对不起……”杨萦玉的头微微一低,无力至极。如果她不给他治好这么一张绝世无双的脸,不会招来这么一场祸事吧。

刘伯伦以为她和别人一样,是来劝解他,她这么一句柔弱的道歉,令他忍不住咬了咬唇:“与你无关。”

杨萦玉深呼吸一口气,声线都在颤抖着:“刘君,该吃饭了,好不好?”

刘伯伦没有动,她眼神那么地真诚,他回避着她的视线,他已经不配再拥有这么炙热真诚的眼神:“萦玉娘子,你走吧。”

杨萦玉微微侧着头,咬着牙不让滚烫的泪水坠落,声音颤抖着:“然后呢?”

“当从来没有认识我。”刘伯伦放下剑,声音低低沉沉,丧气至极。

“我杀了她,好吗?”从来都温柔如水的杨萦玉,此时在刘伯伦的面前,呈现出极大的反差。

他不明白,为什么她这么恨?他与她,只不过是刚认识不久的朋友。

“好吗?”见他没有答应,一滴眼泪无措地从杨萦玉的眼中滚落,怎么办?怎么才能够补偿他?她的心就好像被人紧紧地拽着、抓着、挠着,痛楚如同波浪一样在体内冲击着,她目光充满了哀求,求他吃饭,求他说话,哪怕是一小句也好。

“你……”她无助的眼泪,让刘伯伦开始手足无措,“萦玉娘子……”

杨萦玉弯下身子,从门槛旁捧起一碗饭,碗很冰凉,看来已经放在这里很久了。她摸了摸,哽咽道:“饭冷了,我去给你做新的,好吗?”

她一连续的好吗,温柔而又凄切,即使刘伯伦不明白她其中的感情,却忍不住被她的音容所感染,让刘伯伦认为她才是需要慰藉的那一个人。

“好……”他终于点点头,宛若获得大赦的杨萦玉吸了吸鼻子,又一滴眼泪滴落:“来人……备饭。”

“是。”

刘伯伦愿意吃饭的消息,立马传到了司马夫人等人的耳朵里。她激动地站起来,问道:“伯伦肯开门?肯吃饭了?”

一个奴婢点点头:“千真万确,现在萦玉娘子正在屋里面陪着刘郎主吃饭。”

“好,太好了!”司马夫人忍不住落泪,世安和安檀在旁边也欣慰地点了点头,不可否认,杨萦玉这个柔柔弱弱的女子,当真挺不错。高兴极的司马夫人命厨房将但凡是好的,都做上一份给刘伯伦送去,未了交代完还不放心,还要亲自去厨房监工,将司马世安和安檀丢在了大殿。

安檀不由地感慨道:“刘君好福气,有这么好的姨母。”

“母亲一向关爱他,只是伯伦一直不愿来这里,母亲朝夕夜想,好不容易盼到他来,却是这么一个境地。”司马世安的心里是埋怨刘伯伦的,这个小子太过于倔强,独自一个人在外面过活,无论司马家怎么邀请,他从来都不进司马家的门半步。这么多年来,母亲因为他几近抑郁成疾病。

安檀不知道该如何应答,只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和魏东棠都知道刘伯伦实际上有司马家做靠山,根本不用过得那么孤独和落魄,但是刘家被焕帝灭门之后,刘伯伦认为所有家人都已经死去,包括司马夫人这个姨母。

在刘伯伦眼里看来,依然屹立不倒的司马家,不过是为虎作伥的叛臣之辈,即使司马夫人是他的姨母又如何,他必然是不愿意和叛臣之家勾结。

想到这里的时候,安檀内心隐隐浮现出不详的预感。

“不好了!”此时,一个奴婢速速前来跟司马世安禀告道:“郎主!夫人她、她正在哀恸大哭,我们怎么劝都劝不住,还请郎主去一趟!”

司马世安立马站起来,厉声道:“因为何事?”

“那……那、那刘郎主不见了!”

奴婢的话音一落,安檀和司马世安火速前去西房,远远地,两人就听见司马夫人悲切的哭声:“伯伦!我的伯伦啊!”

安檀上前一看,只见屋内的物件被打得七零八落,饭菜落了一地,而杨萦玉也是浑身狼藉,一个侍女正在替她拂去身上的饭粒和菜叶。

安檀快步上前,急声道:“萦玉娘子,有没有伤到哪里?”

杨萦玉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低声道:“我拦不住他,他有剑。”

司马夫人嘤嘤地擦着眼泪,道:“不怪姑娘,他该是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呆着。”

“母亲,不要伤心。”司马世安拧紧眉头,上前扶着站都站不稳的司马夫人,心里对刘伯伦又多了几分意见。

杨萦玉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解释道:“刚才我刚一打开门,刘君就冲出去了,我想拦着,但是他身手太快……”

司马世安打断她的话,他一点儿都不关心那个人的去向:“萦玉娘子受惊了,我派人回去。”

就这样,杨萦玉出了司马府。一出门口,她就看见了听到消息赶来的杨君绝,他上前来握住她的手:“姐,你故意的?”

杨萦玉收起眼角的眼泪,微微一笑:“又被你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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